九万@想嫁到布鲁梅里亚

天上的星云惊疑止步。

【周叶】困兽

困 兽

*架空时空。
*周叶only
*可能大家都会对老叶特别好(......)

“得尔斐石窟传来神谕指出的,
那个用血染的手犯下的无以名状罪恶的是谁呀
现在到了他撒开
比快如风暴的骏马
还有力的脚步逃跑的时候了。
因为用宙斯的火与电武装起来的阿波罗
正向他追来
和他一起追来的
还有那可怕的永无差误的命运之神。”
——索福克勒斯《俄狄浦斯王》

迦南。
神甫慢慢从教堂后门踱步出来,他摸了摸下巴上的短短的胡子,回想起刚刚桌上摆着的烤的焦黄的阉鸡,酸甜的苹果派。肥胖的脸上浮现出满足而得意的神情,他捻弄着胡须,习惯性于肥厚的肩膀和腆着的肚皮上画了个十字。
感谢上帝!为什么不?上帝给了他阉鸡、肥牛、羊羔,给了他这位于繁华都城——尽管位于郊外城镇的,仅次于最好的堂区的神职。多少厌倦了主城高耸入云的天主教堂的沉默寡言的主教的贵妇人,戴着面纱,坐着值几百路易的马车,翩然而至。
而且——而且,他的好日子绝不止于此。他不知不觉谄媚地微笑起来。回想起放在路易十六式雕花木桌上锁的抽屉里的便条。
只是,只是稍微透露一点忏悔的内容,他完全没有良心上的谴责。死后,他当然能上天国!在那永恒的欢乐前,为什么不能追求一点世俗的享乐呢?
他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也许是只野兔,也许是只走丢的猫,他并不放在心上。…管他呢!它们不会来打搅他的,况且,今天的月色多美啊!
的确,我们顺着神甫的眼光看过去,可以望见四处流淌的月色,铺天盖地洒下无边的,银色的网。柔和的云朵翻卷着掠过,时不时遮掩些许光芒。
神甫抬起脸,享受这美妙的时刻。
微风拂过他的面颊,拭干他刚刚大吃大嚼留下的汗水,轻柔地仿佛一块丝帕。
而下一秒,剧痛从他的后腰袭来,几乎致使麻痹的疼痛直通心脏,他猛地回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早已失去这么做的力量,他感到温热的液体随生命一起流淌、泄露出去,他腿下一软,瞳孔放大,耳边除了天国那庄严的审判号角,还有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
“向您致意,阁下。”

苏沐橙第七次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端正的坐姿几不可见地产生了些微摇晃,而这个世界总是对东方人和淑女太过苛责,于是她挺直了身板,手指端正地搭在膝盖上。她裙裾摇摆的窸窣的声响引起胡子拉碴的老手的关注,马车的前座随着打火的声音响起亮起了小小的火星,马车“嘎吱”一响,她明显感受到了重心的后移。
“别急,苏妹子。”纵是粗鲁的男人这个时候也明白安抚的重要性,“老叶那德行你还不知道,谁能拦住他?更别提这还是个胖神甫。这叫什么,杀鸡,用牛刀!”他比了个夸张的手势,把烟叼进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来。
他抬起头看了看被云稍掩上的月亮。
还是前半夜。

叶修拿起手帕揩干匕首上的血迹,阖上神甫的眼睛,俯身割断他脖子上的十字架握在掌心里。他站起身,端详了一下手里精美的银器,随后迅速地收起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他双手插进口袋,仿佛一个再闲适不过的来散心的公子哥儿,被来往的人打量也只是会被认为是最新受上流社会吹捧的“英俊的东方面孔”。他垂下眼睛,衔起一支烟,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小树林”,抽食大麻的面色蜡黄的年轻人时常出没;被抛弃的年老的交际花抓住一丝希望卖弄着已经走形的身材;无家可归的诗人一边拍打着粘在衣服上的细小的蚊虫一边刷刷地在稿纸上写作。
他抿了抿嘴唇,隐身于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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